Cyan云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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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 年,17 岁的东北小哥在深圳做马仔,一起的还有东北大哥东北老哥。晚上统统塞进面包车,到不知什么地方,黑水一样泼出来,老大打麻将,他们看场子。

小哥带我去看他们白天的居所,那时觉得很梦幻,主干道分明繁华璀璨,一转身的距离,人就进了这样一条暗淡的小街,好像没有尽头,明明也有麻将声,叫骂声,但却安静得像听不见一样。日光灯管隔着玻璃门面,刺眼又苍白。大大小小的屋子,按差不多的秩序排列,像小哥不齐整的牙。

他说这一片「女的都做鸡」。他让我看路灯下,有女人坐门口,大块头,爆炸卷,洋红的手指甲。小哥打过招呼,示意我继续走,边告我:我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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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,可能是路灯车尾一片一片的红,可能是玻璃切面半黑不绿的青,也可能那年我在深圳买了四块五的可爱多,如烟往事就这样闪过,我发现,记住了好多颜色。